發布時間:2020-01-20 |
月影朦朧,繁星漫天,四周窸窸窣窣,時而傳來野豬、猴子的叫聲。“聯系到廠區了嗎?”公司印尼金光項目測量員俞智豪一臉急切地問司機。見當地司機點頭,俞智豪終于放心了,搖下車窗深吸了一口氣。
俞智豪的母親由于聯系不到俞智豪,電話中語帶哽咽地“質問”項目經理杜善豐。
“大姐,您別著急,我們已經跟俞智豪聯系上了。他乘坐的汽車車胎陷進泥里沒法動了,那里信號很差,所以之前一直沒聯系上。明天一早我們就派車去接他回來。”聽到兒子安全的消息,電話那頭的母親平靜了下來。
“失聯”起于項目進場前的最后一次施工坐標復核作業。這天,項目測量“黃金搭檔”四人組按計劃前往測量點。
早在項目進場前,就從當地居民口中得知,測量點附近幾十里范圍內沒有人煙,唯有各種動物時常出沒。果不其然,測量組的車在路上差點撞上一頭野豬,到測量點附近一只猴子又偷偷爬上了車頂。
見此情形,俞智豪顯得有些興奮,扭頭問項目施工部長許敏敏:“許哥,我們這是來參觀動物園嗎?”
“來動物園被參觀!”許敏敏邊吩咐大伙從車上取出儀器,邊開玩笑說。
由于前一天下過雨,地面滿是泥濘,幾人扛著笨重的測量儀器,前往測量點,不小心撞到了樹,瞬間就下起了“螞蟻雨”。穿過紅螞蟻樹林后,十幾米寬的河溝擺在眼前,河水渾濁,跳跳魚、水蛇在河里“探頭探腦”,單鉗蟹倒是頗為“害羞”,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“這怎么過去啊?”俞智豪說。“扶著樹枝過吧,你們跟著我。”一向大膽的測量員齊有保找來一根十幾米長的樹枝架到對岸,脫掉外衣,舉著儀器和衣服就下了河。河溝過后的紅樹林更是泥濘難行,一個多小時后,終于到達測量點。
“都別動!”齊有保小聲說道。只見不遠處伏著一條粗尾灰皮、尖牙環眼的鱷魚。“你們往后退,我來轟走它。”齊有保折下幾根樹枝,向鱷魚扔去。似乎知道自己趴的不是地方,鱷魚識趣地離開了。許敏敏把儀器架好后說:“有保負責巡邏,保護大家安全,其他人開工。”
完成測量任務回到車上已是晚上6點,一身疲憊的俞智豪準備返回廠區整理材料。路途中,忽然到來的滂沱大雨使得車輪陷進泥坑,動彈不得。此時離廠區還有70公里,手機完全沒有信號,找人推車更是癡心妄想。這可咋辦?在無數次嘗試之后,印尼司機也攤攤手放棄了。一時間,巨大恐懼襲來,車外漆黑如墨,風雨大作,不斷拍打著車窗,夾雜著動物的嘶鳴,整個人如同置身蠻荒戰場,只有薄薄的車皮防身。5個小時后,風雨終于停了,司機向附近的防火站求助之后終于和廠區取得了聯系,但是由于廠區沒有其他車輛,俞智豪和司機只能在車里睡一晚,等待第二天的救援。
回廠區的道路坑坑洼洼,車身一陣顛簸,俞智豪接到了母親的電話,“兒子!你還好吧?”俞智豪揉揉眼睛:“媽,我沒事啊,等會要做資料,等忙完了我再打給你吧。”上午的陽光已然灼熱,從后視鏡反射回來,俞智豪被曬得通紅的臉顯得愈發成熟穩重。前面的道路越來越平坦,微風和煦拂過,飛鳥追逐歡悅,俞智豪似乎已經忘記了在荒蕪人煙的野地里過夜的恐懼。
供稿:劉磊